1月8號,被醫藥界關注的醫保談判終有結論,輝瑞奈瑪特韋片/利托那韋片組合(Paxlovid)最終因報價高而未能進入醫保。阿茲夫定片和清肺排毒顆粒談判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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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于這個結局,很多報道里都用了類似諸如“苦口婆心”、“前期的努力都白費了”這樣的描述。其實任何采購、談判,都是一種資源的交換。只憑“苦口婆心”如果就應該拿下的話,那我怕不是天天去找老板“苦口婆心”的提漲薪了。
先提立場,我個人當然是希望這款藥能降降價的,近三千塊的售價對一些家庭而言,可能是一個勞動力半個月乃至一個月的薪酬了。而黑市里,這款藥早已炒到上萬塊。
什么能讓一款藥炒到高價?是因為原本價格高嗎?絕 對不是。是效果的無法替代性和稀缺性,當然稀缺性可能來自于產能,比如前面我們提到的布洛芬缺貨,也可能來源于運輸力,比如封城中的各類物資。
而Paxlovid的稀缺性,是產能。從全球銷售量可以看出,這款藥不是只針對國內,是在多個國家銷售的。在國內大降價的后續影響,可能不像我們認為的那樣美好。2019年就有報道,抗癌藥進入醫保后,在多地買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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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2018年,也有類似情況,倍泰龍進入醫保,理論上患者個人每年承擔2萬塊,而實際上則還是自己花十萬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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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后推,2020年阿卡波糖片(拜糖蘋)也是類似狀況,降價但無貨。這種局面,可能是醫院藥占比控制,也可能是企業主動放棄,甚至是有流程在謀利。不然何至于各類我們買不到的藥,卻能在黑市高價銷售。
而Paxlovid不同于上面我們提到的倍泰龍這種慢性病用藥,對多數人而言是一過性的。昨晚有個網友提到自己在用一種精 神類藥物,可能需要持續用藥一年甚至一年半。價格比較高,但比起其他慢性病終身用藥,又是相對幸運的。談到這里,他總結了一句“這個時代餓不死人,但會病死,會窮死。一個普通家庭,往往會被一個慢性病人而拖垮。相對于類似輝瑞這種高價藥,我們更怕的是慢性病用藥價格高,吃藥死不了,卻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。”
就目前而言,有自媒體爆出一些醫院可以開出Paxlovid,但有個限制是要病人當面服下,避免轉售。這是被黃牛逼得沒法子才想到的策略,如果真的入醫保,黃牛會不會能從國內賣到國外去,還真不好說。所以說,相對于盼Paxlovid入醫保大降價,能持續保供更為重要。
我們不能老是盼著外國人重復默沙東的操作,類似當年近乎免費的轉讓乙肝疫 苗技術是不現實的,人家來這里本身就為了一個求財的理念。高價藥優化治療,最終能使用的,也絕非多數人。更多的人,最終是求命,就像被各類專家大肆批判的農村“四件套”療法,抗病毒加抗生素加激素加退燒藥。在農村卻有獨特的使用環境,農村小診所,很多是沒有各類化驗指標能力的。要精準治療,那你去大醫院,去了大醫院能不能排上號還是未知數。
即使農村診所有了化驗的能力,也難以保障藥物的種類足夠。像Paxlovid這種藥,根本沒有流入小診所的可能性。即使好藥有了,我們老百姓,尤其是農村,又有多少人能承受得起?你以為大家排斥去三甲醫院,真是因為離得遠嗎?沒錢才是主要因素。所以,在能力和資源允許下救治,有多大頭戴多大帽子,在疾病中活下來才是重點。拋開實際資源,一味去談什么用藥合理性,是卡死基層的手,丟掉窮人的命,還覺得自己無限榮光。
話又說回來,在這種大疫情面前,本身應該造就醫藥行業對于研發的重視度。但時至今日,在疫情中耳熟能詳的那幾個藥,卻真的沒有幾個能打的。最終還要苦口婆心看外國人的臉面砍價,這才是真的悲哀之處。